2008年5月7日

替天行盜(the Edukator)

很多人說這部電影的經典台語是那句:
「30歲以前不是左派份子的人是沒心肝,30歲以後還是左派份子的人是沒腦袋」

然而真正觸動我的是用紅色油漆寫在白色牆上的那幾個大字:
「每顆心都是革命的牢籠」

我常常在想這一件事情,所謂的左派右派它們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為什麼我們就非得要把這個世界劃分一個這麼清楚的界限,
然後帶著各自的傲慢去看待對方,但真正需要我們幫助的人他們需要這樣的意識型態嗎?
會不會到頭來這些意識型態的堅持都只是為了個人不滿和憤怒的抒發而已?
會不會只是帶著偏見和衝動去發動了一些活動,
可是始終未曾去思考過這一些為別人造成什麼樣的破壞跟影響?

我認為革命本身應該要以人為主,這世界確實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需要去改善,
但如果只是一味的走入極端,以劇烈的手段意欲進行破壞之後的重建,
是不是重建之後的制度就一定可以帶領著人們走入真正的烏托邦呢?
更何況在破壞之時那些受到殘害的人們就真的全部該死嗎?
如果陷入了革命的迷思,最終會不會只是被潛藏於人性裡頭的殘暴跟恐懼吞噬?

我們能不能,或者有沒有機會進行一場非意識型態的革命?

我不認為導入極端的行動真的可以為人們帶來他們想要的東西,
或許真的可以,但在那之前早已被人們的恐慌扭曲了它的原意,
人都是害怕巨大變動的,因為沒有人敢去想像巨大變動之後的世界會長什麼樣子,
也因此順著這世界的遊戲規則走會是一個比較安穩的方式,
縱使我們會有不滿,但活在一個可以想像的未來之中,可能會有比較大的安全感。

只是人們真的快樂了嗎?
不,這世界上真的快樂的人很少,非常少。
藉著自我麻痺和吸食毒品式的短暫解脫並不會帶來長久的快樂,
畢竟內心真正的渴望它是一直在發出微弱的喘息聲,即使我們假裝聽不見,
我們渴望著自由,渴望著有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只是生活,而不需要順著規則走,
然而我們寧可不快樂,卻不願意背負起選擇自由的責任,因為害怕,
所以每顆心都成了革命的牢籠。

我想要做的事是試圖去打開那個牢籠,讓革命的思想時時充滿著心靈,
但我不希望自己很嚴格地把自己限制在一個地位跟角色上,
我希望我可以用一種很特殊的姿態去做一些我想要努力的理想,
用一種並不極端,也不會帶來極大阻力的方式,去爭取更多人的認同。
這些事情必須要群策群力,更需要永續經營,
我並不希望它們像革命那般曾迸發出美麗的火花,但隨著時間過去,
似乎慢慢地已被另一股潮流給淹沒。

這世界上不會存在著烏托邦,畢竟人性都有醜陋的那一面,
或許在公理正義會存在於少數幾個人的身上,但隨著組織變得龐大,
我們不能保證那麼多的人都可以很正派,一定會有具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去利用這股勢力
運用這股力量去達成自己的私慾。

而我可以接受人性的黑暗面,因為我自己身上也存在著,
我只希望在這個遊戲規則裡面可以加入一點點小例外,
讓害怕選擇的人可以擁有多一點點的自由得以喘息,藉此發動革命之輪,
站在千百年的歷史去看世界的變遷,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未來將流向何方,
即使在此時我們曾經引起過重大的變化。

這是我的人生,永遠保持著邊緣的姿態去看待世界,
想辦法讓主流價值觀跟非主流的價值觀彼此之間多一點認識,多一點尊重,
藉此去發掘更多的人性,讓人們可以過得快樂些,對世界多關懷一些,
或許我能做的微不足道,我也無法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什麼巨大的轉變。

但我願意,因為我相信未來會因此變得美好,而我因此感到滿足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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